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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怀念吕慧娟大姐

发布日期:2021年01月15日 15:04 点击次数:

前排左起华滇珂、谈滨若(华岗校长夫人)、吕慧娟、华丹坡,后排左起田广渠、作者。

从新中国成立前夕至成立初期,在那伟大时代的变革中,在青岛山东大学的校园里先后涌现出好几位有才干的女学生。她们追求进步,向往光明,品学兼优,在同学中享有很高的威信。他们是革命事业中的弄潮儿,是山大校园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时光荏苒。当年的巾帼弄潮儿,早已成为各行各业的专家,在不同的岗位上身负重任。吕慧娟大姐就是其中的一位。

吕慧娟,山东威海人,1926年出生。她一直跟随经商的父亲在青岛读书,1946年她考入山东大学先修班,1947年转入中文系学习,1951年毕业留校从助教、讲师、副教授到教授。她从1947年12月开始接受共产党“山大地下工作小组”的领导,走上革命道路。在地下党安排下,她担任女同学会会长,作了大量的工作,成为“地下工作骨干”。1951年9月任山大文学院(包括中文、历史、外文三系)党支部书记,1960年任中文系副主任,1979年任山大文史哲研究所所长,后兼任《文史哲》编委会副主任,1992年离休。

慧娟大姐是山东大学文艺学科的开拓者、领导者之一。她在担任繁重的教学工作、行政工作及社会工作的同时,也进行科学研究。她先后参加由蔡仪主编的高等学校文科教材《文学概论》的编写工作,参加山大《文艺学新论》的编写工作;与刘波、卢达合作编著的《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六卷)获山东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与刘波、卢达合作编著的《中国历代作家传略》等书均已出版。

慧娟大姐对老师们非常尊敬和信任。老教授们有什么问题都愿意和她谈心,如童书业先生、殷焕先先生、孙昌熙先生等。“文革”期间山大迁到曲阜办学,冯沅君先生身患癌症,她亲自陪冯先生到济南医治。要知道,在极“左”思潮异常严重的背景下,帮助逆境中的老师和朋友,并非易事。

改革开放后,她工作繁忙,但仍然想着帮助朋友。我们的同学赵树根是新中国成立初期从山东大学参军的,后来转业到北京。当大姐得知他的工作和家庭生活都十分不顺时,就建议他调到山东工作,并帮助老赵调到山东艺术学院任图书馆馆长,后成了家,晚年十分幸福。

慧娟大姐一贯爱惜人才,求贤若渴。有一位友人叫贾锦福,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热爱文学批评,对刘勰的《文心雕龙》很有研究。他在山东临沂地区工作,大姐曾协调发商调函,希望他到山大工作,他也十分愿意,无奈他们的领导不同意,令人遗憾。还有一位同学叫张家骐,山大中文系57年毕业,专门研究李白诗词,发表过不少论文,他在山东滨州一中学任教,大姐也曾协调给他发商调函,也是他们领导不同意未办成。大姐谈起这些事,感慨不已。

大姐的一生,用她的热情不知温暖了多少人的心!

我还要谈谈大姐对我个人的关怀与帮助。

我是1951年春天华东大学与山东大学合并后进入山大中文系一年级读书的,而大姐则是四年级的学生。当时我经常在校园里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暑假后她毕业留校工作。

1952年夏天,山东大学接到教育部通知,要尽快筹建附设工农速成中学,培养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当时学校很缺干部,校领导要从中文、历史两系抽调几个“调干”学生,到由华岗校长兼主任的山大附设工农速中筹备处工作,其中就有我。此事后来才知道,我是由慧娟大姐提名调出的。我对大姐的良苦用心,非常感激。

粉碎“四人帮”以后,我在泰安师范专科学校负责中文系的工作。山大曾协调给泰安师专发商调函,调我到山大工作。师专领导将此事压下,过了很长时间才告诉我:“山大想调你去,你想我们能放你走吗?”我当时想,要是能回到母校工作多好啊,可是学校不让走闹僵了也不好,就算了吧!后来才知道,此事也是大姐推动的。尽管没有办成,但大姐对我的关爱之情,终生难忘。

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已到花甲之年,在泰安师专工作了一辈子也该离休了。我的学生们还为我开了个庆贺会,会后编了个纪念集《春风颂》,约大姐写篇文章。不久她的长篇文章寄来了,她鼓励我鞭策我,使我十分感激。

我80岁时,泰安市电视台为我录制了近20分钟的纪录片在台上播放,他们在录制过程中邀请我的几位老同学、老朋友谈谈对我的印象,其中就有大姐。大姐说:“张杰身上具备了传统知识分子的优点和品德,对国家对民族确实有一种忧患意识,爱祖国、爱人民。在道德操守方面确实很好,乐于助人。比如像有老师处于逆境的时候,他经常嘘寒问暖,有同学处于窘境当中的时候,他会尽量地帮忙。”当时我心想:“大姐呀,你说的这些,我不都是受你的影响吗!”

慧娟大姐的晚年较寂寞,老伴吴仲华同志早已去世,子女不在身边,当年的老同学、老朋友都渐渐老去,有的百病缠身,有的连电话都不能接。我和大姐也早到了耄耋之年,不过还可以通电话。我们保持每一两个星期通一次电话,谈形势、谈健康、谈母校或老同学的情况,每次都是几十分钟。最近几年,我的小儿子歌群,应邀从海外回母校山东艺术学院任教,我有时也到济南住几天。每次到济南来都邀请大姐、乔幼梅、喻名珊、陈景中等老同学聚会,我们像青年时代一样,沉浸在无比欢乐的气氛中,久久不忍离去!

去年3月1日,慧娟大姐在老同学赵申陪同下,由她的女婿刘居荣开车、女儿吴红带着礼物到山艺来看我。她的到来,让我惊喜又不安,要知道她已是93岁高龄了啊!一见面我就说:“大姐呀,这么远你怎么来啦?”她说:“我来看看你和老王(我老伴王素清)。”我又说:“老姐呀!你该用手杖了!”她说:“目前还行。”她在我家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约好天气转暖以后与几位老同学再次欢聚。

当时我看到她精神很好,思维清晰,步履稳健,谈锋甚健,十分高兴。我嘱咐她要按时服药,要到医院做体检,她都答应了。我一直盼着天暖以后和同学们的聚会。

3月29日上午我电话吴红,问大姐最近体检的情况。她告诉我,她妈在室内摔倒,她和居荣将她抬到床上,正联系医院。她说,大姐神志清楚,似无大碍;后来又电告我,大姐已住进济南市立中心医院神经内科,可以和医护人员互动,我稍感放心。

3月30日早上,我带上煮好的水饺到医院看大姐,给她送早餐。哪里想到,我刚到医院病房楼门口,就看到医护人员将大姐抬上救护车。吴红告诉我,她妈已昏迷,要转到齐鲁医院。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救护车开远了。我电告吴红,赶快给她海外的哥哥、妹妹打电话,让他们速归。自此以后,吴红每晚都给我一个电话,告诉我她妈妈的病情,总的情况是不见好转,逐渐恶化,我心情沉重。

4月5日下午我接到吴红的电话,大姐已于中午逝世!离世时子女都已从海外归来围在床前,然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掉了眼泪。

几十年来一直关心我、爱护我的慧娟大姐,永远地走了!她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社会主义事业,献给了母校山东大学。我深切地怀念她。

注:原文刊载于《山东大学报》2020年第20期第07版。


【供稿单位:山东大学报    作者:张杰    编辑:新闻网工作室    责任编辑:蒋晓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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