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帛烟销帝业空,关河空锁祖龙居。”金戈铁马,佳人燕子,皆随烟云而去。恍惚间,于那书册古灯里望见默然而立的瓷,中国人相传了千年的瓷。
天青。雨过天晴云破处,澄江一道月分明。
不懂瓷的人开口言元青花,闭口说唐三彩,孰不知,宋人最追捧的却是天青色,而天青,又犹以钧窑为首。于是,在博物馆中我们得以望见那默默如玉,其价胜金的钧瓷。只是流光溢彩的最初却只是一抔泥土。
古人今人,手手相传,是为传承。那源于泥土的瓷,随着人们的传承,饱受一代代数不清的赞美与褒扬。不单单是瓷,譬如书卷·警语或器物,人们也通过手手相传,如泥土一样,虽斗转星移,仍历久弥新,是为传承。
抟土。轮转尽时岁月老,鸿雁白霜立青峰。
万年前,先人已学会用陶。所谓陶者,乃瓷之前身矣。于是,抟土这项技艺便由匠人口传手授,至今仍是瓷器制作的一个重大环节。历代的匠人将泥土抟成了或圆或扁,或高或瘦等各种器型,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件瓷器都赋予了广纳天下的功能,正如中国。
古人今人,口传手授,是为传承。每一项可以称得上是瑰宝的手艺,无不是经由师徒相传而传延至今。正是这种传承,我们得以从种种手艺中获取新生。万年过去了,还是那样的泥土,还是那样的手艺,所以是传承。
窑变。千姿万彩尽出自,良辰美景碧云天。
从泥土到真正的瓷器,需要匠人将瓷器送入窑中高温烧造。但这也是最具风险的一步,一旦温度控制失当,满窑辛苦,付之东流;但若得当,将是满窑精美耀眼的瓷。匠人们以心相传,不需言语,需用心感受其中的变化。我想,这才是传承,是为心传。自泥土于始,心心相传。
正如同中式的厨房中佐料或主料从来没有精确的配比,多寡随人心意,火候自己拿捏。但中国人却能将这种味道代代相传,任人创新。代代国人将这味道心口相传,这也是传承之道。
“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在历史洪流中,我们传承者那些文化瑰宝·手艺,一代代人心心相传。是的,流传的是瓷器,传承的是手艺,而促成这种绵延千年的传承的是心。故,所谓传承者,传之,承之,以心知。
一件精美的瓷,漂洋过海,让欧洲人为之折腰;而彼岸的中国,心口相传,让世界为之赞叹。
传承千年,传承在心,以心传承,传承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