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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小区回忆录

2月3日 星期一 晴

发布日期:2020年02月03日 10:46 点击次数:

十余年回望,一朝而返,往事尽蹉跎,几千日夜一晃而过,岁月使人痴,恍如隔世。像傻子一样拍照,像傻子一样地哭。

依然是满街的地摊年货,一如儿时,一地地的大红福字,一车车的围巾、手套、袜子,各式各样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也许小时候母亲也曾在这一车五颜六色的大大小小的美的丑的之中奋力为我扒拉出那个最好看的吧。南边的振华和常春大酒店,北边的家家悦和福运来超市都还在。振华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家卖烤鸭肉拼盘的振华,母亲早已练就了在一堆鸭肉中精准挑出哪一盘是鸭腿肉买回家的本领。还记得有一日经过街道旁的梧桐树时,母亲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只天牛叫我去抓,当时虽不怕蚂蚱螳螂等之辈,但看那点缀着斑点的花里胡哨的长着长触角的天牛,心底还是有些怕的。最后母亲走上去,一把抓住它的触角,拎回来给我,我有些害怕,拿着天牛去市场买菜的时候,那小东西咬了我一下,我一惊,一松手,它便挣脱了飞上常春大酒店牌坊上,停着不动了,我边走边看,直到最后它也没有再飞下来,还感到一阵可惜和遗憾。

幸好,幸好,一切没有变太多,山上入口的乱草垛、铁丝网、破木板依然在路两边堆着,只是土路变成了石路,春天不知还能不能在北边的坡上看到一片随风摇摆的油菜花了,绿的茎,黄的花。拿纸板滑雪的两个坡还在,依稀觉得比印象里短了点,缓了点,小了点,可能是我变大了的原因。那个破破烂烂的大门竟然还在,绿色的、掉漆掉的露出大块大块的铁锈,正对门左边的一排信箱也没有撤走,一样破破烂烂,掉漆严重,右边上数第六个曾经是我家的,曾装过一位贫困地区叫李玉的小女孩给我的回信。左边的奶箱,可能最破的那个连字都看不清的是我家的,每天有人把一盒益生奶放进去。那个纯净水机边上直通家门口的那个小土路居然还在,坑坑洼洼、曲曲折折的,十几年前有个小女孩,经常在下午三点钟左右,提着水桶沿着小土路去打半桶水,再像大力士一般充满豪情地抱着半桶水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土路上,延伸出歪歪扭扭的一行脚印。家门那个小小的台阶也还在,两边是缓缓的滑坡,小台阶给婴儿学步正合适,可怜大人们也要去走。

广场也没有大变,皮的秋千也在,只是一开始那个车轮胎的早已被换掉,我还曾经在那上面直直的摔下来,一头撞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后修的大柱子也在,可能晚上能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吧,我们还在下面玩捉迷藏,现在经了些风雨,变得有些突兀潦倒,倒给人一种残垣断壁之感。不知夏天在广场深处是否还有来搭蹦蹦床的人了。

房子后面有五棵大树,可能是白桦树。我夏天夜夜钻进去沿着自己踩出的小道抓知了,一棵树上能爬四五只,直到这十几年仍经常做梦在那些树上抓知了。母亲老问我,怎么就不怕有蛇,没遇到过就不怕。没有手电摸着黑也敢闯进黑漆漆的树林里,拨开各种枝丫,一会弯腰钻过,一会侧身躲。今天进去了,突然发觉置身于人家家里的菜地,我懊恼地踩了踩陇上的土,环顾四周,有些迷茫,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的,像是有两个距离挺近的树,现在这五棵树看起来像是相隔很远。

山上的大水库还在,不是想象中干涸的河床,不是乌黑的臭水塘,是晶莹的、纯白的冰冻的一面镜子。而灯火通明的对岸,留下高高矮矮的深沟、浅沟。春天的时候,站在这个位置往上看,可以看到一片片山花烂漫,像是放了红的白的绿的烟火,一簇一簇的。再往上走,看到了小时候邻居叔叔家的地,小小的门外,那块白色的裸露的大石依然在那里。

市场上规划了店铺门面,地也干净了,走到拐角处发现卖焖子的小车,熟悉又陌生,问知阿姨在这里十八年了,我定是吃过她的焖子了。停车场里带孔的地还在,乐乐小时候在上面趴过,我也趴过,手里拿着一根线,连着一盘米和倾斜的盆,为了抓鸟,结果什么也没抓到。

不知从何写起,不知何时写完,只恨时间苦短,恐再难续写。


【供稿单位:文学院    作者:范益宁    编辑:新闻网工作室    责任编辑:郭涧蕙 蒋晓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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