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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载道,山高水长

发布日期:2024年01月01日 10:24 点击次数:

前些天的罕见大雪和接连来的严寒,令一向较为“温晴”的济南冬天骤然凛冽了起来。年关已至!随即蓦地想起了,竟然已临近高忠汉老师离世一周年祭日,寒冷似乎更深更浓了些。

《山东农大报》原社长刘观浦教授在《山东高校校报事业的守望者——忆良师益友高忠汉先生》一文中回忆,四位资深老报人——台旭、高忠汉、陈崇斌、田广渠,被誉为山东高校校报“四杰”。(详见《山东大学报》总第2277期E版)何其有幸!初入职,我就能与“四杰”中的二位——陈老师、高老师成为同事,且差不多6年时间里,有机会学习、领悟他们的言传身教。第一次走进校报编辑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光线柔和,窗台上几盆绿植郁郁葱葱,尽管门窗大开,满室书籍、报刊散发出的油墨味仍清晰可闻。两位双鬓斑白、戴着眼镜的老师坐在对着门的两张办公桌边,几乎同时,他们抬头看向敲门的我……那一刻,有说不出的祥静、踏实和肃穆。

那时,高老师任《山东大学报》主编;陈老师已离休,被返聘为顾问。虽是离休返聘,可陈老师每天都来编辑部,并与高老师共同负责编辑一版多年(《山东大学报》时为四开四版)。偶尔,陈老师也会笑着表示自己该真正“退休”了,每每都被高老师一句“老伙计,咱俩一块退,啊!”挡了回去。也确实,临近高老师退休的时候,陈老师终于“退休”了,其时,陈老师已70岁左右了。

两位老师一动一静,一爽朗健谈一周密细致,在工作中配合默契。高老师每天早来晚走,即使假期也常常来学校去办公室,开会、走访、讨论、听课、撰文、审编……那时没有网络,可学校的时事新闻少有高老师不知道的。通讯员、学生来送稿件,只要高老师有空闲,一定会认真看看内容再热情询问,常常会引发很多思考与话题。高老师学识渊博风趣幽默,学生们在他面前很容易放下拘束紧张,开心快乐地谈笑起来。在回忆文章中,有学生形容他“慈父般的眼神”,有学生说他“像邻家的老爷爷”“平实和蔼可亲”。新闻的线索、生动的故事,版面的焦点亮点、栏目布局,学生的能力素养、特点爱好,往往在那些点点滴滴悉心投入间,他已有所洞悉,有所运筹。此外,作为山东省高校校报研究会、省高校摄影学会创始人之一,高老师也为山东省乃至全国高校校报事业发展呕心沥血,奋斗不辍。

陈老师温和耐心,脸上常带着微笑。他说话很慢且话不很多——我想与口音也有很大关系——陈老师老家在湖南,湘音很重,大多数人尤其北方人不太能听懂。初来校报时,我就在一次向陈老师讨教问题时,半天不得要领,急得满脸汗;陈老师又是再三重复又是做手势,甚至随手写下关键字,但老师始终是不急的,面带微笑。高老师老家在江苏,他与陈老师交谈没有一点问题。曾有几次,高老师边走进编辑部边兴奋地招呼:“我说,老伙计,有这么个事……咱可以好好做做!?”“好好做做”指的是那条线索很有新闻价值,应好好斟酌打磨,刊登在山大报后,或有机会参加好新闻评奖,或可以被校外媒体转载。一般情况下,高老师称呼陈老师都是“陈老师”或“老陈”,“老伙计”的称呼并不多。陈老师静静地听完,二老慢慢对答几句,高老师略带思索地走回办公桌,坐下来喝几口茶,有时会拿起电话询问,有时会再离开办公室。之后,就会在编辑部召开临时会研讨选题、分配任务;若遇重大选题,还会咨询专家意见。在月末版创建期间,校报还时常约请各专业的硕士生、博士生讨论争辩,话题范围很广泛,也不乏深度和力度。《论听逆耳之言》《老教授印永嘉重披战袍上阵》《大学校园独生子女透视》《不要忘记他们——校园特困生的透视和思考》《抵制盗版,提高全民道德素养和守法水平》等一篇篇专题采访、深度报导,立意高、视野宽、角度新,备受关注与赞誉;一篇篇精心采写、编辑的作品,有的荣获了山东省高校校报好新闻奖、中国高校校报好新闻奖等奖项,有的被《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转载。

在那背后的故事,当今年轻一代已颇难想到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时没有电脑(印象里直至高老师退休,编辑部才有一台),更没有手机。作者送稿、投稿,编辑写稿、改稿,都用手写。若遇稿件修改内容较多,或排版时间紧,难以及时联系作者,编辑往往要将稿件一字一格誊写在方格稿纸上,既便于印刷厂打字排版师傅们清晰打字、减少错误,又便于准确统计字数、画版排版。我入职时,山大报已是周报,版面编辑轮流负责做责编、跑印刷厂:送各版文字稿、画版纸,取回打字稿、各版编辑校对,再送已校稿、取回版样,各版编辑校对、修改版样;如此反复审校、送(取)版样,之后,在印刷厂现场校对、审核各版最后修改情况,确认各版面已修改无误后,签字发胶片;最后,在印刷车间,确认胶片也无误后,一期报纸就开机印刷了。伴随隆隆的机器声,一张张报纸有节奏地输送过来,整齐地叠放在一起,那情景初见时还是挺震撼的,也感觉很欣慰充实。

自然,我们不会让陈老师、高老师做责编的,可是,在印刷厂,常常能看见他们的身影。遇见陈老师时,他往往会说“去校医院拿药,顺路过来看看”。高老师常常在与印刷车间师傅们聊天,“家里还好吧,小娃娃调皮了没有”“最近厂里活多不多”“新进印刷纸了吧,怎么样”……就是在印刷车间,两位老师对着胶片指点着,教我如何认真做最后一遍校对:看标题、看文末、看图片……那时电脑排版技术没有现在先进,对画版技术、字数统计要求比较高,若实际字数超过了画版估算字数,就可能排不完,一旦印出来,文章是不全的。“报纸一旦印出来,就难再弥补了!要小心在前,尽力避免一切硬伤!”老师的话重重敲在我记忆深处。我想,假如没有那些言传身教,我很可能会“摔跟头”,体味到“在报纸上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硬伤”之痛了。

很多年以后,山东大学百廿校庆那一年,正是山大报报庆90周年,报社推出了《山东大学建校120周年纪念特刊》和《山东大学报创刊90周年纪念特刊》。我从校报特刊里,看见曾经的学生记者回忆文章,文中记叙了“1992年,校报还是铅印,到了二校时偶尔涨出几个字,看到我在各段落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改,高老师便把校样要了去,从最后一段里挑出几处删定,然后叫上我:‘走!跟我去印刷厂!’也就是在印刷厂的铅排车间,我才第一次从这里知道为啥只能从最后一段里修修补补。”那一刻,蓦地我不禁惊叹:老师如此言传身教地带过多少学生啊!

校报原副主编王静老师(现已退休)也回忆,“为教学科研而竭尽全力奉献一生,是他们那代人共同的职业精神、敬业态度”“永远值得我辈敬佩、仰望”。是啊,从陈老师、高老师,从山大很多老师身上,我一次次看到了历经百余年的学府文脉、学统、精神、气韵生生不息,积淀升华,因之也深信其定会代代相传,发扬光大!

银装素裹的济南另具一番美丽。尤其是小孩子们在雪地上蹦着跳着,一点儿也不怕冷,张开小手想要留住那些纯白的“使节”,兴奋地喊着“太漂亮了”!是啊,真的很美!

文章发表于2023年12月27日《山东大学报》第37期


【作者:伊瑫    编辑:新闻网工作室    责任编辑:迪拉热 赵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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