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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少年游

发布日期:2019-07-22 10:34:49 点击次数:

直到出了地铁口看到陌生的建筑,才真正感受到了所处的是另一座城市,是被称为“曲艺之乡”的天津。早便心向往之,我此刻却并未觉得它与其他城市有什么不同——在这个逐渐“麦当劳化”的社会,城市似乎总是一副井井有条又兵荒马乱的样子。

夜景是灯光堆砌的,街上飘有烤肉和小吃摊的香,金刚桥下被船只搅乱的水随着嘈杂的人声蔓延得模糊,影影绰绰倒是如梦似幻。灯火阑珊处的弹唱,餐厅里精致的食物,石块蜿蜒铺就的小路和欧式建筑透着些不着调的协调。

深夜躺在民宿的床上,窗外是别无二致的天色,那时候楼上明灭的红点还没能刺激我的神经,告诉我这里有多特别。

天津戏曲博物馆带来的惊喜是现场版相声的初体验。演员真真切切站在台上,鞠躬问候,台上被灯光晃着的汗水和台下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像是街边小贩的吆喝,提醒着风尘仆仆举着各色小旗子的人们:天津的曲艺还在。所以后来在五大道的公园里听到长椅上的老奶奶随口唱出的小调时,便心下一动:柴米油盐浸润下偷偷淌出来的,和摆在台面上供人赏玩的,终究是不一样。逛了逛博物馆,东西倒是齐全,不过冷清。

馆长意料之外的好交流,讲起曲艺发展来亦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它的艰难生存,它的坚守内核与形式创新。叶片上的纹理,就在问答之中被一点点描摹。

到底是血脉里的传承,沿着特色小吃一条街狭窄逼仄的楼道走上去,是茶馆里的别有洞天。

一盏茶,几盘瓜子花生,幽暗空间里明晃晃的小小四方台,清脆的快板声裹着的生动的故事,以及嬉笑怒骂之间炸裂开来的笑声、掌声与叫好声。那种气氛和味道,令人快意又满足。团长笑眯眯坐下来和我们聊天,我脑子里回荡着他方才令人快意的买卖吆喝,顺带想起第一位上场的先生不止一次地自称学徒的谦逊。“传承”“热忱”和“坚韧”,即使是曲艺形式中上座率还不错的相声,缺了这些,也难成气候。然而,说起当年的举步维艰,团长倒是自豪地笑了。

探访曲艺团和曲艺家协会的过程少了运气加持,相对艰难。我们一开始的问题问得生涩,还好终于能够聊下去,我们对于这种传统艺术的印象也更加完整。如今的曲艺看起来像是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叶扁舟,依仗着八仙扶持,挺着自己的桅杆做骨,坎坷前行。

好像是最原始的一副鸡汤,带着现实的苦涩,喂进嘴里,却除了喟叹,再无其他可说:我们的确是不虚此行,可在他们心里,这有多少分量,却是不知道的。

关于曲艺本身,能穿越历史的沙石一路摸爬滚打至今,想必有其原因;而对于坚守曲艺传承的个体来说,他们身上的微光,在任人评说之余,总还能算得上是支撑他们自己走下去的力量吧。

【供稿单位:哲社学院    作者:张冰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郝晗宇 谢婷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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