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故乡,是永远回不去的地方。故地易回,故乡难归。最让人难以忘却的,终究还是那故乡。
临近实习,半个月的假期聊胜于无,我终是乘上晃晃悠悠的火车,回到了我的家乡。黔北粮仓,革命圣地,民风淳朴,遵道行义。点缀在遵义这方红色土地上,群山之间的一块小小桑木坝,就是我魂牵梦萦的温柔乡。走在大变了模样的家乡,山岚混于晨露,随着清风朦胧了我的双眼。
盘踞在半山腰,刚竣工的沥青高速公路尚未通车,黑色从脚下延伸,通向一片翠绿深处。路旁人为播撒的向日葵恣意欢笑,金黄中间杂着不知名的紫与红。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山间清晨的独特清香沁人心脾,婉转的鸟鸣也藏身不住,索性直钻入耳,激起一阵汗毛倒竖。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堪窥视,乍起骤落,在蓝色的画布上画出写意的线条,倏忽之间,便投入了对面的山林,只留下袅袅炊烟和鸡鸣狗吠之声。山脚下,印象中星星点点的土房木屋已几不可见,代之以随处可见的农家小二楼。村村通的水泥马路上,私家车和耕牛各行其道。农民背上背篓,踏上了县际班车,准备为县城带去土地的馈赠,为小家带回收获的喜悦。“走,赶场!”成了这一天独特的早安。放了假的孩子们攥着刚从父母那里磨来的零花钱,飞奔向小卖部,尖叫声、欢笑声串上了线,遛得黄狗吐出了舌头,追得鸭鹅掉入了池塘。刚从荷包里掏出了零角的父母,则是拄着锄头,殷殷切切地让自家的孩子跑慢点。等到那声“哎!”也听不到了,才笑着摇摇头,吐口唾沫,又挥起了锄头。
一路走来,虽然久已不见,但父老乡亲们在看到我时,不管是在地里劳作着,还是在浆洗着衣物,抑或是在准备着吃食,打着麻将,都会用熟悉的乡音问候一声:“磊磊,回来啦?”诚挚的笑容极富感染力。而我,则笑着点头,回应道:“哎,回来咯!”
是啊,我确是回到了家乡,却回不去我的故乡啦!再见了,贫穷落后的故乡。毕业后,我将用我的双手,把你建设成更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