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尔与芬结识于一搜船上,满满的都是人却抵不过满心的空虚,于是凑成了两个人类学家侃侃而谈。高中同桌告诉我,当你失恋时很容易爱上那个第一时间来安慰你的男生。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越来越相信缘分。
在部落里,夫妻二人阴差阳错救下本想求死的班克森,三个人在几内亚开始了一段心照不宣的爱恋。有另一个人插足时,原本算是和谐的夫妻关系在一刹那间各种矛盾爆发,得过且过变成了不想凑合,在两个人之间的踯躅和挣扎也给内尔带来了痛苦和偶尔的欢愉。
最记得三个人在讨论网格理论的情景。
没有现实生活的桎梏,功名成就的羁绊,三个同一领域的知己躲在几内亚森林的一栋木头房子里,楼梯附近一群黑人小孩光着身子追逐,远处是蜿蜒曲折的河道,还有本土居民扛着鱼叉,划着小船从远处款款靠岸,单是想想内心就是无限的平静与安详。
多么想躲在那么一处小木屋里,夜间点着红色白色的蜡烛,和一个喜欢的人,读喜欢的书,偶尔剪一剪跳动的火烛,累了在旷野里生起篝火,和土著居民吃着新捕来的烤鱼,跳着看不懂的舞,参加一些神秘的仪式,脸上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彩色,也许还有人送我几片羽毛,装饰在头上,衣服上……
然而他们毕竟是外部世界来做研究的人类学家。于芬而言,名利双收更是一次次不远万里和这些土著交流生活的最终目的。
他想偷走部落的圣笛。或许发篇文章,或许卖个好价钱。
然而,这个过程中却死了人。
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却满口托词。于是,在几内亚,不得不人走茶凉。
后来,芬没了音信,据说内尔死了,只剩下班克森,守着网格理论,孤独地等待与内尔或许芬的重逢。
究竟什么是欢愉?
内尔对班克森说“当你在一个部落里待了差不多两个月时,你终于觉得自己对这个地方有那么一点了解。突然间,你觉得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其实那是一种错觉,你在那里才待了八个星期而已。接下来你会遭遇彻底的绝望,你会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懂。可当你亲身经历那一刻的时候,你真的会觉得这个地方完完全全属于你。那是一种最短暂、最纯粹的欢愉。”
“那一刻”指的是哪一刻?对内尔与班克森来说,两人欢愉的时刻必然是在一起短暂的相守,也许在那段日子里,憧憬着和向往着的仅仅是有两个人的世界,没有现实的桎梏,那一瞬间想必是最快乐的时光。于芬来说,在抢夺圣笛之后,名利与金钱近在咫尺,尽管身后有其它部落的追杀,突破文明与野蛮界限的义无反顾,也正是三个人的欢愉。
也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欢愉,哪怕进而迎来彻底的绝望和恐惧,然而至少也有那么一刻觉得被这个世界善待了,幻想终究会破灭,现实再惨淡,也要坚定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