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性的经历总让时间流逝显得格外唬人。为期一周的国际夏令营已经到了尾声,今天,是送别的日子。一周的时间,不足以深交,但足够让29个人从陌生到熟识再到草草分离。
离别会让诸多回忆一股脑儿的全涌出来,这些天里我们一起上课、玩闹、吃饭,一起参观工厂,一起游览景点。每一桩似乎都值得拿出来说道一番,而值此闲暇,我只想记下几个同他们闲谈的瞬间,供我回忆时能记起个把个触动我的时间节点。
Mon说他去过五个国家,精通英日韩三国语言,辅修摄影,热爱文学。听22岁的他谈履历,真叫人自惭形秽。而后我们聊起情感,侃侃而谈的他似乎低落了不少。他说,从小到大家里人让他学这个学那个,似乎没什么人喜欢他。我诧异后又了然,不同国度的年轻人对于“学霸”的感觉倒是共通的。我对他说:“You will find the one.”他只笑着点了点头,沉默几秒又说:“I hope so.” 在《季羡林谈人生》里季老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至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我想,任何人,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里都会有不同的烦恼,这些烦恼缠绕我们,让我们伤感、挣扎,但也同样让我们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得知自身对美好的向往。而这些向往,正在指引我们发现更美好的自己。“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希望自己能像Mon一样去见更大的天地,也祝福Mon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Kim已经37岁了,现在在成均馆大学读研究生。路过五四广场周围灯光璀璨的大酒店时,他说他就是在这样的一个Hotel里结的婚,当时着实让我惊讶了一把,毕竟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随后他满脸幸福地跟我说他有两个儿子,差点儿惊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路看他给我分享两个爱子的照片,飞驰过万家灯火,觉得人间还是值得。从滨海公园回学校时又和Kim聊了聊校园生活。他说,韩国地方很小可是人很多,所以大家竞争非常激烈。他的学生生涯分为work和research,每天固定的时间工作,剩下的自由时间才是用来搞研究的。他说他的睡眠时间是在地铁上,虽然开车更快,可是作为一个学生来说那太过奢侈,毕竟他还要支付高额学费。很难想象生活压力这么大的他,每天依旧可以像孩童一般元气满满,丝毫不露疲态。看着篮球场上的学生,他感慨中国学生的自由时间似乎更多一些,可以享受生活。我略微点头,心里想着似乎该更精进些。
日本人对给家人带纪念礼物很是重视。带John去天幕城买纪念品,几经挑选后他买了一把扇子和一个小按摩推手。我见他挑的物件儿着实算不上精良,便问他要不要去别家逛逛,他指指手表说你们规定的集合时间是不是要到了,我一怔,心下知晓多数人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集合地点,但的确,赶回去是该做到的事情。他们的守时懂礼、克己自律已经扎根于整个灵魂,实在令人尊重。反求诸己,也是我们该做的事。
还有很多想记住的事,诸如讲课风趣的宋老师,他说如果我们去夏威夷他可以带我们去只有当地人能去的景点;日本人见我们囫囵吃桃子目瞪口呆,他们的认知里桃子必须是削皮的;韩国的大叔为我们唱了一首韩文版的《朋友》…他们肆意或内敛,精进或随性,都是有趣的人。人间的悲欢虽各不相同,但各自经营、各生乐趣,实在无法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觉得他们吵闹了。
送站时间要到了,且让我记录这些许片段,多余的细腻感受,权让时间来沉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