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是见过雪的,在2008年的深冬,似是有一场细细密密的雪,压住了整个蜀地。十年过去,有些记忆不真切了,但谈论起雪的时候,我还是会惊喜地告诉朋友说:“雪么?雪呀,我是见过的!”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它是怎样的轮廓,也记不清他是以怎样的角度吹到我的掌心,我只记得原本冰冷的双手又再冷了几分。
青岛的第一场雪我因为赖床错过了,所幸他们说,这里的雪多,剩下还没有来的,都是更好的。于是今天我见到了第二场雪。
呵着热气推开宿舍大门出去的那一瞬,大朵大朵洁白的雪花,统统涌入我怀里,我抬起头,话都说不出了,那真的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古人说雪“未若柳絮因风起”是真的不假,鹅毛似的纷纷扬扬着,仿佛大地只留了这一个颜色。青岛校区里种了许多海棠树,深秋的时候,海棠果已经坠满了枝桠,沉甸甸、红彤彤的。那时我以为美也就美到这个样子了,大雪压海棠的场景却才告诉我,什么才是大美。雪花团成海棠的帽子,像极了奶茶上柔软诱人的奶盖,远远望去,点点朱红雪白晕染成一幅不可多得的中国画。从前在四川,见了冬天的红梅,到这里,见了冬天的海棠,都是古书里红色的代表,红梅的红似是花信年华女子的绛唇,除却那撩人的颜色,还有几分不可言喻的婀娜风姿在里面;而海棠,就如同豆蔻女孩的肉嘟嘟的圆脸蛋儿,总参着几分稚嫩的顽皮。青岛的风大,雪花就像个有灵魂的舞者,在风里尽情摇曳,我触摸到那冰凉的时候,快乐的忘记了寒冷,这也许就是雪的魅力所在吧。
这场雪停的时候,我蓦地想起那句歌词: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而我,如今都经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