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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健和:从街头小贩到“水饺皇后”

发布日期:2008年11月10日 14:15 点击次数:


    一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母亲,从一辆手推车开始在香港湾仔码头卖水饺。春来秋去三十载,如今她的“湾仔码头”品牌已经享誉全国,而且卖到了欧洲和北美。华尔街日报称她是“教美国人烧中国菜”的人。她就是白手起家的“水饺皇后”臧健和。
    从街头小贩到“水饺皇后”,从一个流落到香港衣食无着落的女子到名震亚洲的世界级女企业家,臧健和是如何创造这一极具传奇色彩的真实故事的呢?10月15日,臧健和出资100万元在山东大学设立教育基金,并作了题为“逆境创辉煌”的励志报告,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神话世界”。跨国寻夫,流落香港1943年,臧建和出生在青岛一户人家。但从她能记事起,就没有一点有关爸爸的印象。5岁那年,臧健和从人们的眼睛和话语中知道,自己的爸爸不在了。当她鼓足勇气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妈妈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轻声说:“爸爸死了”。但后来臧健和才知道,解放前夕爸爸去了台湾。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臧健和从小就非常懂事,她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的家庭不一样。
    长大后,臧建和当了一名护士,与一位泰国华侨医生结婚,婆家是泰国一家有名的丝绸商。1974年,丈夫的父母把儿子接回泰国定居,离开时说好一有机会就把臧健和与两个女儿接过去。一晃3年过去了,1977年,31岁的臧建和辞去工作,带着8岁的女儿蓓蓓和4岁的女儿蓬蓬,踏上了赴泰国与丈夫团聚的路途。
    可在香港罗湖桥头填写入境表格时,丈夫却让臧建和填写“分居”,臧健和不解,丈夫解释说,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境来香港。臧健和心头飘过一丝不安,感觉丈夫好像哪里变了。
    到了泰国,臧健和做梦也没想到,丈夫又娶了一房太太,并生了儿子。婆婆给臧健和的解释是,泰国是多妻制,丈夫再娶是很正常的。原来婆婆家重男轻女,臧健和没有生儿子,为了继承香火,便又为儿子娶了一房太太。婆婆告诉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正妻,但不用说,婆婆对两个女儿是很轻慢的。丈夫很善良,但是很懦弱,一切只有听从婆婆的摆布。
    臧建和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她需要一个女人的尊严,而且她深知,在这样的家庭里忍气吞声地生活,受委屈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两个未成年的女儿。臧健和毅然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泰国。
    泰国不能留,青岛也是不能再回去了,回去只有给妈妈添忧。臧健和瞒着妈妈,带着两个女儿在香港铜锣湾的一幢旧楼里,租了一个四平方米没有窗户的小屋,一家三口安顿下来。
    一个单身妈妈,每天三份工作“在香港找工作,我最大的难题就是语言不通,所以我就尽量找不用说话的工作,洗碗、擦车、私人护理”,臧建和心里想,这些体力活,不会港话影响也不大,只要肯努力,就能干好。她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酒楼洗碗、干杂活。为了养活两个女儿,更为了让远在青岛的老母亲相信自己“过得很好”,臧健和又找了两份工作,每天打三份工:早上6点半去给一位患糖尿病的老人打针,老人每月给她五百块;8点多赶到酒楼去当洗碗工,每个月收入六百块;晚上再到电车厂去洗车,也能收到四百块。回家合上眼时,往往已是凌晨1点多。虽然辛苦,但她生活得很充实,她能以自己的劳动来养活两个女儿,还可以给妈妈寄去三百块,她无怨无悔。又一次命运的问号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78年3月,就在她刚刚看到生活的希望时,在酒楼做杂工的臧健和不幸被一位风风火火的年轻人撞倒在地,动弹不得,去医院检查,竟然是腰骨严重裂伤,同时还查出了从来不知道的糖尿病!当她向老板交涉时,老板竟拒绝赔偿,并侮辱她这个大陆妹故意诈钱。臧健和只好诉诸法律,经过劳工部和法院的裁决,老板支付3万元赔偿费和4500元工资。可臧健和只收下了4500元的工资,却将3万元赔偿费退给了老板。
    很多人感到不可理解,但臧健和告诉大家:“我打官司不是为了要钱,而是为了讨个公道,我要的是做人的骨气。”臧健和也婉言谢绝了香港政府提供的公援金,她自己心里想,自己这么年轻就开始吃公援金,那她今后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最主要的是,孩子还这么小,也会为自己是公援金家庭而感到自卑。她要为孩子做好榜样。
    可是臧健和腰骨严重裂伤,又查出了糖尿病,以后再干重体力的粗活肯定是不行了。怎么办?命运又一次在她眼前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在这时,有个朋友来看望臧健和,她热情地给朋友包饺子吃,朋友看她包饺子那么熟练,味道也很好吃,就开玩笑地对她说,实在找不到工作,你做的水饺那么好吃,可以自己开个小摊卖水饺,做个小生意也挺好,身体好的时候就出摊,身体不好就收摊,比较自由。
    一语惊醒梦中人。臧健和心想,自己从小就喜欢“研究”水饺,在青岛时,人人都知道她包的水饺好吃,现在为什么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呢?
    可是一个连港话都不会说的女人,自己在香港开小摊做生意谈何容易。但臧健和说,一个人真想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能力是非常巨大的。臧健和不仅出去仔细观察摊主和食客的详细情况,还自己到垃圾站捡材料,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自己在家里做了一个卖水饺的手推车。只休息了13天,臧健和就推着手推车上街了。
    第一天卖饺子,臧健和在人来人往的湾仔码头选了一个地方,心中忐忑不安地坐下来。怎么喊,怎么叫卖,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突然有五六个青年学生模样的人过来问她卖什么,她连忙用眼睛示意,用手比划,表示卖北京水饺,年轻人也没有听懂她的话,一个人说,管她卖什么呢,尝尝再说。饺子做好了,年轻人吃完了,连连对她说:“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有几个人还要了第二碗。臧健和永远感激那五六个年轻人,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她知道他们帮助了她,帮助她做成了小贩。香港街头的“走鬼”生活臧健和的水饺不断地受到顾客的肯定,慕名前来吃饺子的人越来越多。尽管工作劳累,但是为了养家糊口,给女儿赚学费,臧健和决定继续做下去。可是臧健和属无证经营,随时有被抓的危险,臧健和不得不在担惊受怕中躲躲闪闪地做生意。
    臧健和的两个女儿非常懂事,大女儿蓓蓓每天放学或是没有课的时候,就早早地来帮助妈妈照顾摊子,洗碗、包饺子,小女儿蓬蓬就帮着放哨。蓬蓬每天都站在码头的高处玩,看到小贩管理队橙色的车开过来,或是警察走过来,她就立刻通风报信:“妈妈,走鬼啊!”(香港称逃避小贩管理队和警察的捉拿为“走鬼”),一听到蓬蓬的喊声,臧健和马上和蓓蓓推着车子躲避起来,等小贩管理队和警察走后再出来。
    可是有一天,蓬蓬在一个报摊前看到一只可爱的小花狗,她立即被小花狗吸引了,和它玩了起来。可就在这时,警察来了,蓬蓬一点也没有发现。警察要没收她们的小木车。蓬蓬急忙跑过来,双手紧紧抓住警察的衣角,边哭边说:“叔叔,不要拉走我妈妈,不是妈妈的错,是蓬蓬的错,是蓬蓬没有看牢你……”蓓蓓也放声大哭起来。臧健和一边哭,一边弯下腰来抱住孩子,她为自己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对不住孩子。警察的眼睛也湿润了,轻轻地说:“臧姑娘,你做你的生意吧!”说完悄悄地掉转头,走开了。望着警察离去的身影,臧健和的泪水再一次无声地流了出来。
    湾仔码头“北京水饺”火起来了久而久之,臧健和的饺子卖出了名气。有的报社记者来吃了,就写文章报道,一时间报纸、杂志、电视台等各大小媒体争相报道,《东方日报》的记者则给她加上了“街头水饺皇后”的桂冠,臧健和还成了一家周刊的封面人物,慕名前来的顾客越来越多,有的顾客为了吃上“北京水饺”要排一个半钟头的队才能买到。有人买了水饺自己回家煮,臧健和就又卖起了生水饺。渐渐地,有人来预订,虽然臧健和一分钟能包30个水饺,但小木车的供应早已经不够了。1983年,臧健和花四千元租了一层厂房,开始雇工做水饺,当起了小老板。湾仔码头“北京水饺”的名气越来越响。
    事情有时候也很奇巧,在一个日本人开的派对上,臧健和在香港认识的一个“表姐”带去了她的北京水饺,日资百货公司老板十二岁的女儿平时吃东西都特别挑剔,饭量也很小,但那一次她却胃口大开,竟一口气吃下了25个水饺,这可惊动了精明能干的日资公司的老板,要和臧健和谈谈,推广她的水饺。可当日资老板知道她只是一个小贩时,谈判随之结束了。但第二天,日资老板又来了,说他们想了一个办法,由他们来开工厂、办牌照,臧健和的北京水饺就在日资公司生产。臧健和问:“那我们的水饺以什么形式卖呢?”日资老板说:“当然要重新包装设计,当日本百货公司的产品卖。”
    臧健和一口回绝了。她想,这样一来,“北京水饺”不就变成了“日本水饺”了,一旦合作一段时间,对方将北京水饺的手艺都学到手了,找个借口将她踢出门,她还能做什么呢?除了家传手艺和自己的创新外,她什么都没有。
    但北京水饺人气旺,让日资公司看到了商机。第三天,他们又找到臧健和,真诚地希望她能尽快领牌照、开工厂,为他们生产水饺,经过艰苦的谈判,日资公司终于同意打出“北京水饺”的牌子,并与臧健和签订了二十年的合同。从此,臧健和的“北京水饺”风风光光地打进了香港高档的超级市场,销量甚佳,顾客的反映都非常好。随着日资百货在数百家超市的全面铺货,“湾仔码头”北京水饺在香港很快成为冷冻食品第一品牌。“水饺皇后”名副其实1978年臧健和开始在香港湾仔码头卖手工水饺,1985年在香港设立了第一家湾仔码头水饺工厂。随着水饺打入香港日资百货超市,又相继开办了三家饺子工厂。臧健和坚持以最用心的态度,生产最原汁原味的水饺,上至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下至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香港人爱上了“湾仔码头”水饺,“湾仔码头”已经占领了香港100%的新鲜水饺市场和30%强的冷冻饺子市场。
    1997年香港回归,湾仔码头也与美国磨坊公司正式合资,湾仔码头水饺又继而在上海、广州建立生产基地,让湾仔码头走出了香港,全面走向大陆市场,并推出手工包制的“湾仔码头”馄饨和汤圆。从2002年至今,“湾仔码头”在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水饺市场销量稳居第一,并于去年成功进驻欧洲、北美市场。1999年、2000年臧健和蝉联香港首届杰出女企业家奖,2000年4月,她在威尼斯获得世界杰出女企业家奖,2006年,臧健和荣获第十届世界杰出华人奖,并获美国哈姆斯顿大学荣誉博士学位。这也许是对这位“水饺皇后”大半生奋斗经历的最好总结吧!]

【供稿单位:山东大学报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莉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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